Grace's wonderland

向日葵手記



天國的眼界－－德蕾莎修女

長工

某次看到有關印度這國家的若干資訊：印度人口數在世界排名僅次於中國，約十三億；而在這天文數字的人口中，總共有四千六百三十五個族群，三百二十五種語言，以及，一千六百二十五種方言。看到這個統計數字，著實令人咋舌，印度這東方古國，有許多令人想像不到的地方。而在一些報導中提到，印度的軟體工程師術品質和數量是世界頂尖的，會計財務工程師也素有盛名，許多世界電腦軟體及財務代工，都在印度。印度有核子彈，可發射人造衛星；但也有數億的賤民階級，過著沒有人類尊嚴的生活。這真是謎樣的國家，奈波爾寫下《幽暗的國度》，作為悲傷的歸根之旅。

談印度做什麼呢？中國總理前一陣子才訪問印度，人口數世界第一多的中國，至少人民能得溫飽，沒有正確統計數字的乞丐比例可能也不會多於已開發國家。何以印度會以一個龐大的階級來呈現低度生活條件的人民呢？這是印度菁英階層、大學生不願討論的種性制度問題造成的，其歷史久之又久，包袱極重。卻有一個人向這國家的人種制度挑戰，她，就是德蕾莎修女。

李家同教授曾到德蕾莎修女印度的仁愛傳道修女會，做義工一段時間，讓自己對信仰及人生有了更深層的經歷體驗。在《讓高牆倒下吧》這書中，他記錄了這段故事，點點滴滴，都是德蕾莎修女及修會工作人員的日常生活。其中李教授說他去搬運死在路上無人管的屍體，由於自己背部受過傷，抬屍體上車頗為吃力，還找了個年輕修士幫忙。在路上撿屍體？我們在台灣的富裕百姓是無法想像的；這讓我想到遠藤周作的《深河》中那位背著路邊屍體走到恆河岸，追求真理的修士。由李教授的介紹，我們略為了解了德蕾莎修女的生平；而最近校園書房出版社出版的《德蕾莎修女》漫畫版傳記，讓我們在生動的圖像中，來閱讀德蕾莎修女。

雖然是漫畫版，但同樣會給讀者帶來流淚的感動和衷心的敬佩。繪者應該參考過德蕾莎修女各時代的照片吧？這讓我們透過圖像對她年輕成長過程，有了具體的印象。德蕾莎修女生命的轉捩點是在一次為期兩週的避靜（退修會），她得到上帝的呼召；之後她又領受母親的一句話：「一切為了耶穌。」

這兩件事情，成為她一生工作的支柱。到印度加爾各答幫助窮人，其實是在她入修院前就想到了，因此她申請去印度的修道院。但加爾各答的實情遠超乎她所理解，她的修院是在印度貴族度假勝地大吉嶺，修院的高牆及周圍的美景，隔絕了如在地獄般苦難的社會底層人民。直到德蕾莎走出了修院，穿過了青山綠水的幽境，到了加爾各答市區，她才明白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！

讓高牆倒下吧！德蕾莎修女破除種族優越及信仰藩籬，進入賤民階級中，把每一個遇到需要幫助的人，當成基督般地接待。以一介女流，且是修女的身分，德蕾莎修女向外界尋求資源；她要忍受政府的官僚，平民的侮辱，甚至教會的懷疑，為的就是基督；至終，神藉著她彰顯了基督的大愛。雖然在一九七九年獲得諾貝爾和平獎，她仍在加爾各答做他平日的探訪窮人工作。當英國電視記者訪問她，要她回答如何面對印度龐大的貧窮問題而展開工作時，德蕾莎修女只回答了兩個字：「禱告！」

紅十字會救濟過印度，美蘇大國幫助過印度；但或者是杯水車薪，或是司馬昭之心，都沒有在印度基層百姓產生效果和影響力。德蕾莎修女用的是天國的眼界，超越了世上人道主義及追求利益的動機，超越了宗教信仰教條及組織宗派，超越了國界種族及語言文化，為了上帝，成就了在人認為不可能的局面。而她，原先不過是一朵阿爾巴尼亞的小花！